陈跃洲的妻子姚琼:我爸爸妈妈没有太多的话,回去默默地抹眼泪。不要让我回忆这一块了。
记者:就觉得太苦了?
陈跃洲的朋友杨建华:挺寂寞的,很少有人交流,除了跟那些不会讲人话的鸟叨咕几句。
那时候,三个人最开心的就是像这样,和这些大鸟们交流。
陈跃洲:这个地方,它就是靠这个地方发出咕咕的声音。就像打鼓。咚咚咚
记者:现在能听到吗?
陈跃洲:也可以,咚,咚,咚就像打鼓一样。
记者:这些鸟过来干嘛?
陈跃洲:这些鸟以为我在欺负它,所有它看着它,它盯着我们。
听到这些鸸鹋的叫声,陈跃洲他们把所有的苦都抛到了脑后。
陈跃州:你当时问我觉得苦不苦,当时觉得不是说很苦,当时因为我们心里面有憋着一股劲。因为我们目标很明确。
这批鸸鹋一旦出栏,就会有40多万元的收入。大家都盼着那一天。每到晚上,微微亮光的手电筒,就是陈跃洲他们唯一的电器,照亮了黑暗中的养殖场,也照亮着陈跃洲的希望。但没想到三个月后,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意外还是发生了。
鸸鹋胆小,受到雷声的惊吓,当时撞破了栅栏,跑出去了几十只,最远的跑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公路上。
陈跃洲:它比较容易受惊,就是胆子很小。大的鸟受惊的话它会一起跑了,向围栏冲撞,然后跑出去就在草丛里面躲着。
但没过多久,更可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很多鸸鹋变蔫了,开始一只只死亡。
陈跃洲:那个时候心很慌,因为感觉如果不能全部控制,可能会整批的死亡,造成我们整个项目整个养殖场没办法(继续了)。
250只鸸鹋是陈跃洲全部的希望,因为吃了烂菜叶,鸸鹋一下死掉了一半。鸸鹋要养殖一年才能出栏,之前只能光投入,没有产出。给鸸鹋看病花掉陈跃洲手里最后的钱。
2008年11月的一天晚上,陈跃洲原本第二天要去进饲料,可找遍了全身口袋,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陈跃洲:第二天我们还要去进饲料,我们整个仓库已经空了,但是我自己口袋里面已经没什么钱了。
记者:能凑出来多少钱?
陈跃洲:当时就几十元钱,不到100元钱。
3个人凑了凑,整个养殖场竟然连100块钱都凑不出来了。三个人愁得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他们不知道第二天该怎么办,剩下的几个月怎么办。眼看着这次创业就要夭折了。
陈跃洲:打电话给家里面,我爸说他身上也没什么钱了,其实那时候心里很难受。
可陈跃洲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一笔500万元就要送上门来,一切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