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文明阶段实现历史性跨越

脱贫攻坚给怒江州带来了文明阶段的历史跨越，这是怒江州特有的巨大变化。从“农耕文化”到“城市文明”的社会发展阶段变化。告别了“靠山吃山”、陡坡耕作、毁林开荒等传统的农耕生存方式，探索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文明发展道路。增强了与外部世界的沟通，改变了自给自足、原始交换的生存状态，群众培育了商品经济意识，走出大山、外出就业、融入社会，特别是易地搬迁一步实现了从农村到城镇的跃迁。从“火塘文化”到“厨房文化”的社会生活习惯变化。贫困人口住进了安全稳固和宽敞明亮的新楼房，用上了卫生厕所，学会了电磁炉，看上了电视，用上了手机，学会了开车，养成了良好的卫生习惯，过上了现代文明生活。人际交往也从火塘走向广场，开展“穿民服、唱民歌、跳民舞”等广场舞活动和各种丰富的体育活动，贫困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得到极大丰富。

(六)干部群众的精神面貌实现历史性转变

“怒江每天都在变化、每时都在进步”最突出表现在干部群众的精神面貌发生历史性转变。干部队伍精气神更足能力更强。在脱贫攻坚主战场上，广大党员干部勇挑使命、敢于担当，舍小家、顾大家，苦干实干、流汗拼搏，甚至流血牺牲。各级干部能力得到历练，学以致用、宣传政策、调查研究、解决问题、执行落实、工作创新等各方面能力得到全面提升;转变了工作作风，从过去的安于现状转变为现在的争创一流，从过去的按部就班转变为现在的敢想敢干，增强了自信心，提振了精气神。人民群众内生发展动力更强劲。各族群众在思想上、观念上、精神上实现了根本性转变，自立自强的社会新风正在形成。勤劳致富的多了，“等靠要”的少了;学文化、学技能的多了，睡懒觉、喝酒的少了。群众不再安贫守贫，而是向往和追求美好生活，自我发展的内生动力正在持续增强。

图3 脱贫攻坚推动怒江各族人民迈向了幸福美满的新生活

(七)党与人民群众血肉联系呈现历史性增强

从群众追着干部跑，到干部进村入户帮助群众干，干部群众之间的血肉联系呈现历史性增强。感党恩爱核心。怒江州脱贫攻坚的每一个进步，都离不开党中央的关心支持、离不开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关怀。各族群众民心向党、人心思富，听党话、感党恩、跟党走的信念更加坚定不移。在怒江有一首很流行的民歌《独龙人民跟党走》，歌中唱到：“高黎贡山高，没有共产党的恩情高;独龙江水长，没有共产党的恩情长”，饱含深情地表达了边疆各族人民感恩共产党、感谢总书记的心声。爱祖国爱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制度好，这是怒江州干部群众的最真切体会和感悟。正是得益于中央统筹的顶层设计和制度优势，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力、物力、财力才能源源不断地向怒江州聚集。固边疆护团结。各族干部群众肩并肩、手挽手、心连心，共同绘就脱贫攻坚奔小康、生态文明增福祉、民族团结促和谐、产业转型谋发展的壮美峡谷新画卷。深入推进平安怒江建设，边疆和谐稳定局面持续巩固。筑牢乡村治理体系现代化基石。怒江州的干部主动作为，投身脱贫事业，密切联系群众服务群众，用实际行动向广大人民群众展现“人民公仆”的使命担当。群众跟干部的关系更加融洽，过去“干部干、群众看”的畸形风景绝迹了，换来的是干部群众齐心合力一同致富奔小康的美景。干部和群众手牵手、心贴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加强了，政府在群众中的公信力增强了，治理农村由过去的干部独自去管转变为干部和群众共同去管，筑牢了乡村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基石。

四、怒江州脱贫攻坚展现的亮点

怒江州在伟大的脱贫攻坚实践中，因地制宜，不断创新，探索出很多鲜活的首创性做法，绽放了七大亮点。

(一)亲自实干铸就“怒江精神”

脱贫攻坚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三大攻坚战之一。要打赢脱贫攻坚这场硬战，特别是怒江州作为“三区三州”深度贫困地区的典型代表，需要付出更加艰苦卓绝的努力，奋斗在一线的扶贫干部不仅要流汗、流血，甚至要牺牲生命。可以说是这个伟大的时代赋予广大党员干部光荣的使命，涌现出许多感人至深的脱贫故事和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更为可贵的是在和平年代形成和树立了伟大的脱贫攻坚“怒江精神”。各级党员干部在实际行动中生动诠释了这种精神，它就是始终保持“缺条件不缺精神不缺斗志”的昂扬气概，发扬“苦干实干亲自干”的工作作风，锻造“有情怀有血性有担当的优良品质”，筑牢“一个民族都不能少”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怒江精神”大大提振了党员干部的精气神、转变了工作作风，凝聚了脱贫攻坚的强大力量。

(二)高位推动掌控攻坚进程

深度贫困地区要打赢脱贫攻坚战，关键在落实。从中央到地方，坚持高位推动，确保如期打赢脱贫攻坚战。加强中央支持指导。党中央、国务院出台了向“三区三州”倾斜的政策，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备案同意《云南省全力支持怒江州深度贫困脱贫攻坚实施方案2018-2020年》，加强中央对怒江州脱贫攻坚的支持和指导。省级领导高位推动。时任省委书记令狐安亲自踏勘，徒步走进独龙江乡，开了省委书记进村入乡的先河;现任书记亲自督战，省长亲自挂联、按季度专题研究推动，掌控脱贫攻坚进程。州委、州政府主要领导勇担责任。每人挂联一个县，每月驻村2天以上，每月定期研究推动，全面了解和督促落实脱贫攻坚进程。县乡干部高配。县级领导每人挂联一个村，县委常委下沉乡镇担任第一书记;选派处级干部担任乡镇扶贫工作队大队长，科级以上优秀干部担任驻村第一书记。

(三)党建引领推动模式创新

怒江州强化党建引领，发扬基层首创精神，先后开展了“听党话、感党恩、跟党走”“自强、诚信、感恩”等主题教育活动，探索出了众多“志智双扶”新模式，促进美好朴素的感恩情怀内化于全州各族干部群众精神深处，激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和斗志。每周开展升国旗活动。将“千里边疆同升国旗同唱国歌”活动作为感恩教育的常态化抓手，每周一组织群众开展升国旗，培养有一定能力的村民开展国旗下讲话，通过讲发展变化、讲身边人事、讲美好未来，凝聚社会人心，凝聚发展共识。开展每周一晒活动。通过群众自己在微信群中“每日一晒”，将“十星级文明户”“最美庭院”等创建成效发布到村组、乡镇微信群，宣传和弘扬良好生活习惯，激发更多的群众发自内心认同乡风文明建设。持续推进党支部规范化建设达标创建。怒江秉承“强化党建保障，支部引领促扶贫”的工作原则，充分激发农村党员先锋模范作用。加强基层服务型党组织建设。充分发挥好基层团委、妇联、工会等党的群众组织的作用，及时了解群众的所思、所想、所困，深入开展党建带工建、带团建、带妇建的暖心服务活动，打通了服务群众的“最后一公里”。

(四)易地搬迁跑出怒江速度

怒江州易地搬迁人口占全州人口的20%、占建档贫困人口近40%，绝大部分需要在城镇安置。当地实行“百日攻坚”，组织“背包队”，开展“背包上山、牵手进城”行动，组织懂当地少数民族语言、有基层工作经历、能打硬仗的优秀干部进村入组入户，与搬迁群众开展院坝座谈、火塘夜话，“三同”拉近感情，耐心动员搬下山。组织“暖心团”，围绕“衣食住行、生老病死”，聚焦“特殊”群体，开展十大“暖心行动”，现场示范烧水做饭用电器，帮助下山群众融入新生活。从选址到建设，再到搬迁入住，仅用一年多时间便建设了67个集中安置点、安置了近10万人，跑出了易地搬迁怒江速度。

图10 搬离山上的千脚楼 住进安置点的电梯楼

(五)素质提升实现文明跨越

素质性贫困是致贫的主要原因，劳动者素质普遍偏低，大多缺乏专项技能。怒江州紧盯农村贫困群众内生动力不足的实际，大力实施“改陋习、讲文明、树新风”为主题的农村文明素质提升行动，“富脑袋”和“富口袋”脱贫措施齐头并进。组织党员干部下乡进村入户，手把手教、面对面讲、心对心谈，把现代生活方式带进每个贫困户，把普通话普及到每个贫困人口，把劳动和生活技能传授到每个劳动力，把现代文明根植到贫困群众心里。广泛开展“小手牵大手，推普一起走”活动。积极打造新时代农民讲习所，全面实施人口素质提升工程。

(六)民族团结促进和谐发展

开展脱贫攻坚以来，怒江州同步推进全国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州创建工作，各民族和睦相处、和衷共济、和谐发展，实现了在一个战场打赢深度贫困脱贫攻坚战和创建全国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州两场战役的奋斗目标。因族施策，独龙族率先实现整族脱贫。针对部分少数民族极端落后情况，怒江州采取一个民族制定一个脱贫规划方案，落实一个民族有一个企业帮扶的举措。独龙族于2019年率先实现整族脱贫，落实了习近平总书记全面建成小康一个民族都不能少的要求，实现了各民族团结互助、共同进步、和谐发展。

(七)生态脱贫助力永续发展

从砍树财政、以粮为纲到天然林保护、退耕还林，探索发展以草果种植、特色养殖、旅游开发为代表的生态产业，破解了发展与保护的难题。创设生态护林员。2016年以来，共争取到生态扶贫资金9.22亿元，从建档立卡贫困户中聘用生态护林员31045人，使贫困户每年每户增加9600元以上的劳务收入，有效促进贫困户尽快摆脱贫困。发展绿色经济。将产业扶贫与生态建设有机结合，因地制宜发展了草果、有机茶、特色蔬菜水果、中药材、高黎贡山猪、中蜂等种养殖业，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实现从传统的玉米种植向峡谷特色生态农业转型。特别是草果产业快速发展，成为带动力最强、覆盖最广、贡献率最大的支柱产业，2019年发展了111万亩草果，产值3.4亿元，覆盖16.5万贫困群众，户均增收8000元，是脱贫致富的“金果果”。用好绿水青山。打造怒江草果和怒江花谷两大产业带，依托“生态+旅游”模式，发展全域旅游，让绿水青山变成取之不尽的绿色聚宝盆。

五、怒江脱贫攻坚的启示

怒江州取得脱贫攻坚的决定性胜利，最根本的是有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科学指引，有怒江各族干部群众的苦干实干，有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和有力帮扶。怒江州的脱贫攻坚伟大实践，是我们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生动实践，为中国脱贫、全球减贫事业提供了鲜活的“怒江样本”。

(一)习总书记亲切关怀是根本动力

怒江州一直是习近平总书记十分牵挂的地方。2014年1月，获悉独龙江公路高黎贡山隧道贯通，总书记亲切致信祝贺，希望独龙族群众加快脱贫致富步伐，早日实现与全国其他兄弟民族一道过上小康生活的美好梦想。2015年1月，正在云南考察的习近平总书记在昆明亲切接见了怒江州少数民族干部群众代表，殷殷嘱托“全面实现小康，一个民族都不能少”。在怒江州决战决胜脱贫攻坚的关键时期，2019年4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给贡山县独龙江乡群众回信，祝贺独龙族实现整族脱贫，“希望乡亲们再接再厉、奋发图强，同心协力建设好家乡、守护好边疆，努力创造独龙族更加美好的明天。”总书记的亲切关怀成为怒江州各族群众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强大动力，让全州上下倍感激动、备受鼓舞，对夺取脱贫攻坚战的最后胜利信心满满。

(二)以人民为中心是根本宗旨

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就是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宗旨。怒江州广大党员干部以贫困群众过上好日子为目标，舍小家为大家，以人民的利益为根本出发点。充分尊重贫困人口易地搬迁意愿，把最好的位置留给搬迁群众;创新“十四年免费教育”、开办“普职教育融合班”、为“两后生”送学等做法。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不是简单发钱发物，提倡多劳多得，采取以工代赈、以奖代补、劳务补偿等方式增加贫困群众收入。通过干部“说给听、做给看、带着干”，深入细致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帮助贫困群众提高增收致富的能力，帮助贫困群众摆脱思想贫困、意识贫困，贫困群众内生动力不断增强。

(三)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是根本立场

怒江州尊重实际，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始终聚焦怒江州深度贫困的根本原因，一个一个问题压茬推进、逐步解决。聚焦区域性整体贫困问题，坚持交通先行、教育优先，大力推进易地搬迁扶贫、信息网络建设等重要民生事业，推动产业发展“改穷业”，建好安居工程“挪穷窝”，抓实教育扶贫“拔穷根”，落实医疗保障“脱穷境”，夯实基础设施“换穷貌”。聚焦个体性贫困问题，对标“两不愁、三保障”目标要求，怒江州扎实推进“五个一批”的精准扶贫。严把精准识别关，确定脱贫措施，将产业发展、安居工程、生态建设、劳动力转移、社会保障和素质提升覆盖到每个贫困户，把精准扶贫的“路线图”细化为每家每户的“施工图”，确保所有贫困人口如期脱贫。

(四)统揽经济全局是根本方法

怒江州坚持以脱贫攻坚统揽经济社会发展全局，把脱贫攻坚作为首要政治任务和第一民生工程，摆在优先发展的位置。强化全局观念和“一盘棋”思想，所有工作向脱贫攻坚聚焦、所有资源向脱贫攻坚聚合。优先考虑脱贫攻坚的干部配备，选派政治过硬、业务素质强的干部下沉作战。优先保障脱贫攻坚的资金投入，对保障“两不愁、三保障”直接相关联的第一类项目和保障稳定脱贫须尽快实施的第二类项目，通过中央和省级财政安排的资金予以重点保证。优先安排脱贫攻坚的民生项目。聚焦人民群众比较关注的难点、热点问题，从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入手，让老百姓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感受到真真切切的变化。

(五)集中力量办大事是根本手段

怒江州的脱贫攻坚，仅靠一个人、一方力量是无法实现的，各方参与是根本手段。正是我国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力、物力、财力才能源源不断地向怒江州聚集。中央、省、州集中力量支持脱贫攻坚，将各部门分散的项目、资金和资源整合，加大对脱贫攻坚投入。广东省珠海市与怒江州建立“江海情”，从资金、人才、技术、市场等各方面对怒江州倾力相助。中央定点扶贫的中交集团、三峡集团、大唐集团等国有企业认真履行政治责任和社会责任，给予全方位帮扶，形成了社会扶贫大格局。

(六)产业发展是根本支撑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贫困群众发展产业、就业增收，是脱贫攻坚的重要内容。产业就业作为脱贫攻坚的“压舱石”和“稳定器”，不仅是最有效最直接的脱贫方式，更能增强贫困群众脱贫的内生动力。把产业就业作为脱贫攻坚的主攻方向，不仅是现阶段的重点，更是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实现乡村振兴的关键之举。怒江州把“三江四山”的地形劣势转变为产业发展优势，打造出了独龙江沿岸林下草果和特色种养经济带和澜沧江、怒江特色蜂蜜产业带、沿江旅游观光产业带，通过培育扶贫产业，构建现代经营模式和利益联结机制，发展农产品加工业，探索“生态+旅游”、“农业+旅游”等产业模式，促进产业融合，延长产业链、提升价值链。通过东西协作和对口支持吸纳转移贫困家庭劳动力，为贫困群众外出务工就业和促进就近就地就业拓宽了渠道。现在，已有贫困农民从珠海走出了国门到德国培训就业。尽管产业发展处于起步阶段，但具备了产业发展雏形，为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提供了可靠支撑。

(七)党的领导是根本保证

脱贫攻坚，加强党的领导是根本。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对农村的坚强领导，是使贫困乡村走向富裕道路的最重要的保证”，“必须坚持发挥各级党委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作用，坚持中央统筹、省负总责、市县抓落实的管理体制，坚持省市县乡村五级书记一起抓的工作机制，为脱贫攻坚提供坚强政治保证”。开展脱贫攻坚以来，怒江州党委和政府把脱贫攻坚作为“十三五”期间的头等大事和第一民生工程来抓，坚持党委统揽全局，协调各方，层层签订脱贫攻坚责任书、立下军令状，形成了五级书记抓扶贫、全党动员促攻坚的局面，为打赢脱贫攻坚战提供了坚强政治保障。

六、有关建议

怒江州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但经济社会发展整体仍处于全国较低水平。2019年，全州人均地区生产总值34686元，仅为全国平均水平的48.92%;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7165元，仅为云南省平均水平的60.20%和全国平均水平的44.72%。

“十四五”时期，怒江州走上了推进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阶段。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要始终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把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怒江州各族人民的亲切关怀化为强大精神动力，保持政策稳定，加强动态监测，加大扶持力度，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防止出现返贫;借鉴脱贫攻坚形成的好做法好经验推进乡村全面振兴，做好经验传承、精神弘扬、体制接续、产业转型、政策衔接;把脱贫地区的乡村发展纳入乡村振兴的总体布局中统筹谋划、一体推进，加快补齐短板，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议将怒江州作为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地区，保持现有支持力度5-10年。

国家乡村振兴局中国扶贫发展中心组织研究

农业农村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团队编写

案例发布：半月谈杂志社